承君一符,与君长诀

眸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。“阿熙,”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。“你可还记得,
当年你也是在这殿外,跪了整整三日,只为求本宫成全你和谢淮安。
”“那时谢淮安一介寒门,前程未卜,本宫是如何劝你的?可你那般决绝,字字句句,
只说你们二人心意相通,非君不嫁。”“现如今,又是怎么回事?”我合上眼,
七年前的谢淮安便清晰浮现。那时的他清贫如洗,唯有一双眼睛亮得灼人。
皇后娘娘素来深谋远虑,自是百般不愿我嫁他。可终究,拗不过我一意孤行。
昨日他拂袖而去的背影,与当年满心满眼都是我的那个少年,在这一刻重重叠合。万千心绪,
如潮水般汹涌而过,最终只凝成一片死寂的平静。我垂眸,轻声道:“此心已非彼心。
”皇后静默地望了我许久,凤眸中掠过一抹了然,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。“罢了。
既是你的选择,本宫便依你。懿旨不日便会送至府上。”我行礼拜别皇后,
回到那座曾承载我无数悲欢的首辅府邸。庭阶寂寂,谢淮安竟也是一夜未归。
虽然我不是很在乎,他去哪里了,但是我和他,终究是夫妻一场。纵使他已移情,
可当年是他将我从压抑的萧家解救出来,在我因母亲离世而心如死灰时,
是他一点一滴抚平我的伤痕,教会我如何去爱、去信任。过往七载,并非全是虚妄。所以,
即便是我们已经走到了和离这个地步,我也该当面告知他一声。不至于让他措手不及,
也算是为彼此保留最后一份体面。于是,我吩咐小厮:“去请大人回来用晚膳,
就说我有要事相告。”只是,我等了许久,等到日落月升,等到案上菜肴渐冷,
等到烛火燃至昏黄。我还是没能等到他回来。直至夜深,小厮才独自返回,
躬身禀报:“夫人,大人说……萧姑娘初回京城,诸事未备,琐务缠身,他需在旁帮衬,
今晚就……不回来了。”我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,唇边泛起一丝浅淡的苦笑。安顿居所,
何等琐事,何须劳烦当朝首辅亲力亲为?无非是心之所系,甘之如饴罢了。最后一...